2012年4月3日 星期二

茶會小記

上周末和友人聚了一會,搞了個小茶會。因為經驗難得,生恐漏失,有所缺憾,故留此記。


茶前飲清酒,吃壽司。縱使茶翁之意不在酒,酒足兼飯飽,亦是樂事,不在話下。吃飽喝足,坐等主人燒水。


今日茶聚,重在聚首。即便茶性如何再好,至多是個陪襯,而非主角了。至少,一開始是如此作想。




茶席較隨性,不那麼拘謹,卻也讓泡茶這事更愜意了些。客主縱使談笑熱絡,整間屋子並未有何喧鬧之感,反隨日暮漸趨寧靜。


主人之品味,深受日本文化影響,從客廳,花園,擺飾,滑門無一不具。這大概是在美國五年來,見過最有文化的美國住家。


因此當主人取出一塊珍藏之普洱野生茶時,以柴燒壺泡之,個人也不感絲毫意外了。




在此之前,大夥已喝了不少青發酵烏龍,腹裡早已滿是茶水。然而這野生普洱之香氣,卻令人興奮不已。


此茶年齡尚青,約莫五歲。棗香柔順卻鮮明,渾然天成,又帶有野生茶特有之野生氣,絕不可等閒視之。至於湯色,由於室內晦暗不清,在此不述。




茶尚未入喉,便覺茶氣柔和,容易理解,卻有無盡深度可供回味,奧妙無窮。飲時不發一語,只為靜心聽茶。


數杯入喉,滋味奧妙,茶氣越趨強烈,未有緩和之勢。再而數杯,茶氣之強,已有難以駕馭之感,仿若茶中自有靈性,身上無一處不受之影響。


茶醉來得急而濃,後頸微微悶痛,似乎有氣凝聚不散。當下調和吐息,方覺緩和。




野生茶飲畢,茶乾倒出,棗香徘迴其間,實在難忘。


大夥又繼續喝著茶,換泡另一友人所帶之普洱。由於非本人所好,因此也不費時閒述。


眾人在茶香中漫天閒聊,聊個人經驗,聊日本佛教,聊西雅圖,至將近十點。時候不早,也是時候散去。當真是賓主盡歡,圓滿結束。向主人道謝完,眾人驅車而去,返回西雅圖的夜色中。


和著依舊在體內活動的野生茶氣,西雅圖夜該眠了。